忍者ブログ

Survive My Death!!!

   

[P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破灭宿罪-其他】烟花易冷

为了纪念一些事情而写。
这篇文很不好看,反响惨淡,真的,所以别看了。

嘉佑38年

  魁伟英挺的身躯猛然落进倾泻一地的夕阳中。听闻随着房门被推开而蔓延的喑哑嘈杂,徐介渊心头一揪,继而缓缓别过身子,逆着光瞥见一个显得形单影只的人形轮廓,屹立在那万丈的灿烂洪流中。那却是他的老相识,萧望枫。

  “我闻帝君圣旨,近日虎跃旗要出征北地凉归谷,特来拜会阁下,为阁下践行。”文官打扮的那男子右手环抱一坛酒,语气平和,听不出半分喜悲,俊朗的面上却是些许不快,甫一开口,便是句句反语,“阁下果真顾虑天下众生安危,忠义无双。”

  和煦的橙与红笼罩了徐介渊周身,肌肤此刻却泛起了不合时宜的冰凉。他通晓萧望枫话中的深意,是在为他的出征而不满。然而,皇国如今国泰民安的表象下,隐藏的却是四面受袭的困局,东面来敌未却,西凉则是铁骑入侵,南蛮从未安生,又适逢北地反贼作乱。先前派遣的兵力,在连日以来的攻势下,已渐有疲惫衰颓之势,虽有使臣向敌方首领呈上停兵之约,却迟迟未有回音。近日,更是有铁骑之首撕毁合约的消息传来,进一步加深了悬在皇国之上的阴霾。在此情形之下,帝君决心逐一击破来犯的敌人,考虑再三,最为弱小的北地乱贼便成为了首要目标,实力在御林军前茅的虎跃旗,更是当仁不让地充作先锋上阵。所以,他的出征,别无选择。

  徐介渊只得长叹一口气,乖乖地从柜匣中拿出一对酒樽,再走到萧望枫已然落座的桌前。

  甘甜的醍醐香四下弥散,转瞬间,两人已各自向对方敬上三杯酒,也无言了足足半根红烛。徐介渊忘了上一次两人对坐时相视无言如此之久的时刻有多遥远,想必萧望枫此刻心中的怨愤与悲伤自是汹涌不堪,难以言表,但这次,皇国可能面临的凶险前所未有,他也是身不由己。为国捐躯,不正是将军的使命吗?

  少顷,徐介渊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你在憎恨……帝君吗?恨他向我们……隐瞒大战一触即发……的事实?”他无比厌恶自己的笨口拙舌,在知己的沉默前,他的一切隐秘的心思都无所遁形。他期待着向来从不口下留情的伙伴于此痛斥自己一顿,责备他的软弱,他的顺从,他的委屈。

  谁知,他最终等到的,却是一双伴着烛火摇曳着波光的眸子,低低地隐藏在垂下的刘海间。“不,他已经做得够多了……”萧望枫浅浅地笑着,话语间洋溢着异样的温存与淡漠,“毕竟我们看着他一路成长起来,要是他一意孤行坑害我们,也只能是我们命中注定。”

  徐介渊狠狠咽下满口的醇醪,萧望枫的心想必已是痛到了极点,却还要顾虑他的情绪,确保他不会因为偶尔的一句失言而怒火中烧,才会连一个稍微狠一点的字都不敢出口。饶是萧望竭力用柔情掩饰他的凄凉,他的失落,不甘与无能为力还是跃然于盈盈的泪花间。皇权一声令下,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他们只是一介臣子,并非家产万贯,也非权倾天下,无力救天下于水火间,大难面前,做好自己的本分,或许就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又稍息了一会儿,徐介渊才沉吟道,“……凉归谷关隘险要,我军若是借此天险,以守为攻,或许就能一举削去北地乱贼大半兵力。到那时,歼灭反贼,凯旋之日就指日可待了。”但这么信誓旦旦的言语背后,他却毫无底气,剿灭作乱者,只是后续一系列战争的开始。或许,他还要再等很多年,才能回到此地,再喝上一杯陈年佳酿。

  此后,便是一杯又一杯的愁苦,一浪又一浪的疯狂,直到最后,两人都手持金樽瘫软在桌前,红烛也不忍继续朗照,缓缓阖上深邃的帷幕。

  午夜三更,猛然惊醒的萧望枫汗湿了衣襟,慌乱中挣扎着立起身子,四下张望,发现景色并非他的寓所,顿时心神大惊。但当他的目光投向一旁沉酣的徐介渊时,当下又平定下来,长吁一声,便坐在地上,看着他线条粗犷的侧脸,再也移不开去。

  想对他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恍惚间,他终于发现握成拳头的手中,被塞入了什么。借着月色,他悄悄地端详起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红玉制成的扳指,精雕细琢,隐隐约约刻着枫叶纹样。他叹了口气,试着狠狠地转过身,再也不去看徐介渊,穿好袜履,头也不回地离去。

嘉佑39年

  数来离徐介渊出征,也有一年有余了。他似乎并未存在过一般,就连朝中众臣提起他的次数都在有意或是无意地减少。

  萧望枫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扳指,整理着漫无目的头绪。北地离中原路途迢迢,信耗不通,徐介渊究竟取得了如何的战绩,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光荣或耻辱呢?他想知道,但身为臣子的他,固然不能随随便便不经批准就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更何况是刀光剑影的前线。没有丝毫武艺的他,或许在路途上就会被剪径的强人截住,丢了性命。他有些恨自己只是一个文官,如果他用来提笔的双手握着的是剑,或许他就能陪在徐介渊的左右,一同陪着他见证皇国的荣耀。

  这一年的最后,他再次听到了徐介渊的名字,伴随的是棠溪之战的大捷。

  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的他,终于又开始笑了。这场战争让他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不太外露情感的人,也因此,群臣渐渐地开始疏远他,他也渐渐被遗忘在人群的角落。只有这次大捷,给他带来了无上的抚慰,一年多冗长而枯燥的等待在他看来也甘之如饴。

  虎跃旗的凯旋,也近在眼前了吧。他这么想着,轻轻亲了一口扳指。

嘉佑40年

  在北地的反贼被平定之后,徐介渊还是没有回来。

  萧望枫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默默地在一个雨后的清晨,踏着遍地落红,去庭院中的树下掘开土壤,将虎跃旗出征那日埋下的清酌倒入面前的酒樽之中,然后对着空气前面摆放的另一杯一饮而尽。

  前线的战况没有任何好转,西凉铁骑几乎是连战连捷,全面大战也早已于无声无息之间开始,他所认识的一些文人雅士,统统难逃被征入军中的命运。徐介渊大概是被调去对付西凉那群骑兵了,不知道那些膘肥体壮的西域良种马他是不是骑着习惯,会不会像那次他在自己面前自夸骑术的时候被不给面子地甩下来……想到他那时难堪的苦笑,自己便不由得开心起来。

  好一阵子,萧望枫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对着眼前的空虚发笑。

  或许在人们的眼中,成为一名士兵,保家卫国,是无上的光荣,纵使马革裹尸,也会佳名永传。然而,在战争的风浪平息之后,这些活生生的生命,终究只会凝固成一个个沉默的数字。

  徐介渊,你后悔吗?或者说,你开心吗?萧望枫又咽下一樽酒,望着扳指料想着他披坚执锐的模样,孤独地看着枝头方才萌芽的新绿。

嘉佑41年

  噩运。噩耗。噩梦。

  随着南部防线的崩溃,皇国头上的乌云再次浓重了些许。帝君闻之大怒,不惜增加赋税并继续征兵,以补充损失的军队。但是,那些战火中牺牲的生命,岂是浅浅一个对未来的承诺就能弥补?

  百姓们对帝君的不满日益气焰高涨,人们说他得到了权利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还将这种仇恨遍及到了他的臣子们身上,认为他们不过是邪道的拥护者,是也该一并死去的恶徒。

  而面对国之窘境,萧望枫除了愤怒与无奈,再也做不了什么。反正无论他怎么进谏献策,帝君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至于他的同侪们?面临的境地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都在担心,那灭却“内贼”的铡刀,会不会下一刻就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徐介渊成了他飘摇不定前程中唯一的光亮。有时他会感激帝君重用徐介渊,给予了他出人头地奋战前线的机会,为皇国带来一份又一份的功勋;有时又会无比憎恨帝君把徐介渊带离自己身边,辗转边疆,让他连与徐介渊同喜同悲的机会都没有。

  他无法抑制自己没日没夜地想念徐介渊,担忧他的安危,甚至发展到闭上双眼面前都是他飞扬跳脱身影的地步。在梦境中,他无数次听见徐介渊对着他诉苦,告诉他西凉的风沙是多么狂暴烈马又是多么的难训,当地的用水是多么缺乏,甚至连喝到酒都是奢望。而他只能一次次地把那个扳指呈现给徐介渊看,告诉徐介渊自己活得很开心,不让他为自己担忧。

  有的时候,萧望枫甚至盼望徐介渊能够黄袍加身,自己去做那九五之尊。

  ——但是,无论是谁,甚至是徐介渊自己,都认为那绝无可能。

嘉佑46年

  时间过得久了,人就会麻木,渐渐地失去“日子”这个概念,认为在流淌的光阴中每一日都了无区别,浑浑噩噩地只思度日,而失却了对未来的一切憧憬。

  但这一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恶化的战局,却让萧望枫记得格外清晰。如今皇国纵使有经天纬地之人出手相救,也早已无力回天,民生凋敝,硝烟千里,残垣断壁比比皆是,甚至已有百姓卖儿鬻女。到了这步田地,起兵灭帝之声日益高涨,恨不得生吞帝君与其臣子。

  而今,中原最后一道关隘,终于也沦陷了。

  萧望枫站在观星台上,望着脚下的宫阙座座,回想起那些以各种名义或是叛逃或是隐退或是殉国的伙伴们,眼前却满是帝君尚且年幼时与他们欢声笑语一同商议天下大事的时刻。和煦的画面一点点地扭曲,碎裂,被墨色浸染,在眼前的一片漆黑渲染成血红的时刻,他突然笑了,乍疯乍癫,一把摘下扳指,望台下狠狠一扔,冷冷地看着它摔得粉碎。

  他知道,徐介渊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他也不值得继续忠诚。

嘉佑49年,或是天承元年

  一名年轻和尚身着褴褛袈裟,左手持禅杖,右手持钵盂,在一座城池之中化缘。路过的人无不感叹,本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出家当了和尚,进而发散到旧的帝君是多么的不仁不义以至于如此年轻有为的男子都被逼做了和尚,又继续发自内心地赞颂新的帝君是多么英明神武。

  没有人看得见,和尚被一点点剜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情绪。他有些为旧帝君的惨淡下场心疼,也会无声地感叹自己如何在朝廷里蹉跎了青春,然而更多的是麻木不仁。毕竟那是旧帝君自找的下场,他自己也已经尽力了。

  从百姓的交谈声中,他知道这是新帝君的军队最后征服的城池。

他看见城墙下人头攒动,上前一问,知道是原来的守城将士被挂在城门上示众,并且即将被取下来游街,以示对抗新帝君的下场。对于这种残酷的行为出家人从来不齿,心头洋溢的不安与压抑却在来回不停地抓挠着这名和尚的耐心,逼迫他上前观看。

  那名将领惨不忍睹的尸身不由得让他一股寒意直奔脊髓,他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安宁。被无名的力量驱使着问一名看客借来远视镜筒,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他看见那白骨森然碎肉斑驳的手上赫然有着一枚红玉扳指。其上铭刻着枫叶的纹样,与他亲手摔碎的那枚别无二致。

嘉佑??年,或是天承??年

  “我要远行。”

  午夜时分,星斗漫天,银白的天河贯空而过,用圣洁的光辉普度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妙愿寺山门外,一个苍老的身影倚着禅杖,颤颤巍巍地一点点踱着步,蹒跚在山路中,身旁却有一个精壮的汉子紧随不舍。“睦风住持,万万不可啊!您已经老了,这次出门,怕是,怕是……”头上还残留着刚烧不久戒疤的扫地和尚连连摆手,唯唯诺诺地颤抖道。他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师傅,在连下一任住持都早已选定上任的情况下,他小小一个新入门的扫地僧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佛法无边,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净土?何处不是归途?我于世间参禅,传播佛理,以求如释迦般往生,无需复等我归。”睦风拨弄着胸前一百零八颗有着枫叶花纹的佛珠,复又念诵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跫跫而去。山谷之中,一时间只听闻风声呼啸而过,并着禅杖与石板相击的清脆声响,与低沉吟诵的经文声。

  数月之后,他终于来到徐介渊曾舍命守护过的城池,聆听着后世之人的言语。方才结束的乱世,风云迭起,豪强纷纷涌现,一时间尔虞我诈权谋不休,最终归于和平烟消云散,而青史始终是残酷的不带任何修饰。一路以来,他听到的只有对曾经辉煌的那个王朝的忌恨,无数的流言蜚语纷纷而起,争先恐后地把旧帝君和他的幕僚们描述成一肚子坏水的恶棍。每当说书人讲到他曾经的同侪牺牲的时候,总能听到欢呼阵阵。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路径此地,仍会唏嘘不已。

  那些淋漓的血,绝望的牺牲,那一片废墟和荒凉,全来自他们当年的热爱与理想,最终却还是白费了。

  徐介渊的尸体在那日示众游街后就不知去向,他有些羡慕徐介渊,即使被描述得恶名昭彰,至少还能留下一个残缺的结局,足以供后人记忆与凭吊。而他几乎什么都没留下,就连一个评价都没有,而他与徐介渊之间那些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再也没有说出口让第二个人知道的机会。世界终将只记得那些胜者的名字。

  一名少年偶尔路过此地,只见秋意瑟瑟之中,一名老僧跪在城门之下,缓缓拂尽小径上的白霜,于漫天飞舞的枫叶之中行三跪九叩之礼。少年恍了神,竟这么痴痴地看了下去。不知何时,老僧已踟蹰而去,被抚过的石板径上重又结起一层霜,浅薄却无暇。但见偶尔坠落于斯的片片红叶,随着白练般的溪水,簌簌而去。

PR

COMMENT

NAME
TITLE
MAIL(非公開)
URL
EMOJI
Vodafone絵文字 i-mode絵文字 Ezweb絵文字
COMMENT
PASS(コメント編集に必須です)
SECRET
管理人のみ閲覧できます

プロフィール

昵称:
綾崎楓(あやさき かえで) /卢比里奥(ルビーリオ)
性別:
女性
誕生日:
05/06
趣味:
原创 嘻哈小天才 口袋妖怪 南方公园
自己紹介:

最新記事

Copyright ©  -- Survive My Death!!! --  All Rights Reserved
Design by CriCri / Photo by Geralt / powered by NINJA TOOLS / 忍者ブログ / [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