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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小天才】梦奏绝响-特典/devastator综合症

也许曾有过那样一个我,那样的生活过。他的身影印在这个时代里。我看见他的传说。——代题记

卷首语·神颂曲
——
神明啊,您是否依旧身居高悬的苍穹
在云中编织命运的锦缎,歌颂不朽的英雄
即使您的子民被戳破了眼瞳
即使您的子民被缝织了唇齿
即使您的子民被刺穿了耳膜
神明啊,您是否依旧俯瞰卑下的众生
在天幕洒下际遇的星辰,描绘常胜的勇士
即使您的子民吞咽下苦涩的毒酒
即使您的子民被推上赎罪的刑场
即使您的子民身披着丛生的荆棘
追忆·十年一梦
——
也许曾有过那样一个我,那样的生活过。他的身影印在这个时代里。我看见他的传说。——代题记
费清湖的心情有些糟糕。今天,按照先前签订的协议,他得第一次去对付那个整个滨海精神病院里最棘手最凶恶的居留者——说来也奇怪,这个病人于此栖身十年,从羽翼未丰的少年变成风华正茂的青年,无亲无故,也没有心地善良的人为他提供每月必须的护理费用,却能够安安稳稳驻扎到如今。用华院长的话来说,他是个“难得的有理性的精神病”,是“镇院之宝”,“不能放走”,搞得费清湖都有些怀疑留下这个赔钱货是不是院里的旨意。
据院里其他医生的口耳相传,“镇院之宝”的称号,与该病人在同主治医师交谈时,只言片语构建出的一个跌宕起伏故事不无关系。在他的描述中,整个滨海市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有一张覆压天地名为“上官公司”的魔掌笼罩在上空,而他的父母则是深受其害的科学家,因为不满其总裁的野心,愤而弃他于襁褓之中,从此不闻音讯。
虽然滨海市的确有这么一家上官公司,但它的主营是时尚潮流服装,与科研风马牛不相及。它的把持者更不是什么老来得子的狂人,而是一名四十余岁的高大男子,数日前他还作为这座城市的骄傲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电视里给新近开张的高档购物中心Ursa大厦剪彩。
费清湖听着伙伴绘声绘色的转述,只觉得荒诞不经,什么有理性的精神病,不过是一个会借着这座城市的背景编点小故事的说书艺人罢了——但是他却愈发地想与这病人打个照面,他究竟是用了什么诡秘的妖法,才能引得病院上下异口同声整齐划一的对他赞不绝口?想到这里,他开始感谢起他的前任,顾先生。如果不是他被那个病人的“理论”驳得心服口服,打算解甲归田投身写作事业的关系,这份薪水丰厚的差使怎么着也不会落到自己一个半路出家的精神科医师身上。
正好,这次他可以堂堂正正地与那病人打个照面,好好沉浸到他的故事里去。
——
“您是毛晓盟先生么?我是您的新任主治医师费清湖。很高兴见到您。”费清湖战战兢兢地看向四面都加装了厚重软垫的房间中,孤零零的小铁床上那具被缚住的身躯。
视线中的青年男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一样憔悴,蓝色头发服服帖帖地伏着,胡须经过专人修葺甚至比他自己笨手笨脚刮的还清爽一些,身躯更是因为十年的卧床而稍稍显得臃肿,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此刻他的嘴边正叼着一根除尽了巧克力涂层的pocky,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抓着面前的白大褂,神色自若而专注,仿佛被困在铁架上等待诊疗的反倒是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来客。
费清湖有些惧怕那双如万丈渊壑的眸子,怕是盯得久了,就会随着它的主人一道沉沦。然而在这渡尽劫波生死看淡的色彩中,他又仿佛能看见一个飞扬跳脱英气勃发的少年,有着朝气灿烂的风姿,那被扭曲的天地正正宛如为他而生。
“Gigi没和你一起来么?”青年男子将pocky拿在手中,发问道,声线清澈得与他那些平平淡淡度日的同龄人一般没有区别。Gigi?费清湖握着笔的手开始颤抖,战栗着翻阅起手头那沓厚重的就诊记录,寻找起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好一会,终于摆摆手,尽力压抑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佯装冷静地微笑道,“她去陪那个上官帅了。”他挺满意自己的答案,毕竟那是听了病人故事的人们最希望看到的结局。
所幸毛晓盟的反应并不剧烈,起码比起他的故事里描述的那副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气冲斗牛的样子好多了,“上官帅么?他现在当着总裁,春风得意着呢,我的治疗费有一部分就是他出的。”他顿了一下,继续拿那动听却不含多少情感的声线说道,“Gigi跟着他,也算是跟对人了,总比跟着我这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要好。”
虽说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费清湖还是不禁一阵寒意从脊髓骨直冲头脑。之前他已翻来覆去地把这家伙的档案来回阅览了数遍,确保自己不会做出戳病人痛处的行为,却还是无意中捅穿了篓子,让病人开始陷入自我贬低的状况,这可是精神科医师的大忌!现在只能祈祷他不要从此对自己闭口不言了,此时他的心情如如槁木死灰,只是定定地看着手中打开的记录,连眼睛都忘记眨了。
“你脸色真差。”噗嗤一声浅笑,却不是出自他之口。说实话,缺乏情绪起伏的笑声十分刺耳,恐怕就连将一张塑料薄膜揉成纸团的声音都更动听,耳膜受此嘲弄的费清湖才敢抬起头看向病人,后者满面笑意地将pocky一口嚼碎,道,“我可是嘻哈小天才,怎么可能为这么一点事就不开心?你真该学着点。”
听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用少年恐怕都会觉得自恋的称呼描述自己,费清湖心头悬揣的吊桶终于坠入井中。病人终于回到了尽职尽责地演出故事中的主角的模式。
他手中翻开的那一页记录,白纸黑字记载着:病人在14岁的时候为了在一辆货车突然冲出的时候护住自行车后座搭载的女生,下半身完全瘫痪外加严重脑震荡,醒来后出现极端的精神分裂症症状。女生的家庭心有余悸,将他送进这间精神病院,并一直将他供养到成年。
看来,故事果然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啊。在他的故事里,他的年龄正是设定为14岁,一个意识到梦想太遥远却又不甘心,想伸出手抓住它翩跹衣摆的年纪,只不过他的一切追求美好的可能都被命运的齿轮无情地碾碎了。再看那个故事,正是以骑单车带女生结果遇上车祸为开头,费清湖不禁为他无匹的想象力而心悦诚服,却还是不免为他长久以来的孤独与残破而叹息。一个人真的可以入戏这么深这么久吗?
可惜,费清湖需要按照自己的职责,和病人好好谈谈了。“不,你其实并不开心……你不甘于自己一无是处的命运。所以你以现在的滨海为蓝本,创造出了一个异样的世界。”
毛晓盟从枕边的盒子里又掏出一根pocky,将裹着巧克力的那端丢进嘴里,饶有兴味地用少年才有的炯炯目光聚焦着前方,仿佛接下来要滔滔不绝地讲故事的那个病人不是他,而是费清湖。
“然后把自己塑造成其中的主角,不,按照我的理论,Devastator。”费清湖推了推平光镜,试着把动摇和疑虑掩映在其中,“你经营有悖现实的幻境,奢望能逃避自己瘫痪在床的现实,却不料,在潜移默化间把真实和虚假的界限涂抹得越来越模糊,”他有意顿了一顿,毛晓盟只感觉齿上骤然一凉,巧克力甜腻的香气伴随着pocky一刀两断的清脆声一同缭绕舌尖,“那个害得你被送进这里的女孩,是姓葛对吧?”
过了一阵子,待到半截pocky尽数软化无踪,毛晓盟才应声,“是的。其实我早就想通了。从我住进这里开始,就明白了。”
不,他根本就不懂,不然为什么他能毫无厌倦地把一个故事反反复复说上10年——费清湖很想猛地低下头遮住脸,但出于自己精神科医师的身份,只能继续用颤抖着的声音,诉说着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推断,“即使是进了了精神病院,你还是在乎那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的看法。你担心她是否会因为你的‘过失’而留下终生的阴影。”同时他感叹着,病人一直在逞英雄,果然是小孩子的思维。明明错并不在他,为什么他要这么自责?
“你嫌恶自己在灾难面前的无能,所以在编造的故事里,自命为Devastator,拼命的向她证明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同时,你还创造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分身——Gigi,用来弥补自己性别上难以贴近她的天然缺陷,同时用她机器人的身份去实践一些人类的肉体无法实现的想法。”
毛晓盟依旧专心致志地听着费清湖的理论,瞳孔中汹涌激越的少年之色却是愈演愈烈,仿佛要挣脱出铁槛的束缚去跳到天地间,竖起双手指向苍穹宣告着自己的能耐,让人忘记了他并不是故事里的那个天才,只是个一切皆空的精神病人。
“可惜,当你发现你还是做不到时,只好借电视上看到的上官集团为背景,再次虚构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偶像——上官帅,用他去代替自己当Devastator,以金钱、权力和容貌去做自己没有做完的事……”费清湖话音未落,就被毛晓盟急匆匆的喊叫打断了,“故事说到底,只是安慰别人的玩意儿,既然我已经什么都不可能做到了,为什么不用幻想去翻越这躯体上的藩篱呢?”依旧是如漱玉之声,却满盈了奔流的意气。费清湖为这小小的成就窃喜起来,看来他引出了病人心中那个沉睡的少年。“后来你也意识到了,这个完美的Devastator,毕竟是自我欺骗。你借由他之口,亲自说出了‘做回真实的自己’,所以你只好牺牲了上官帅,转而去修补那个已经破破烂烂的本体。”
这时的毛晓盟正勉强用胳膊支撑起并不高大的身躯,向着背后的床架靠拢,因病号服与床单间微妙的摩擦,险些倒下去几次,笨拙的动作与面上闪烁着的年轻气盛形成讽刺的对比。“我的一切都是虚无。这点我还是很清楚。”
费清湖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个原理,你干脆造出了‘幻’。他的诞生标志着你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清晰的理解,但依旧不肯觉醒,反倒逃避得越来越厉害。他是能量之源,是你一切纷扰的思考的源头;他幼稚的行为,是你本能的一种解放;他对人类的蔑视,更是你怀疑自身存在的顶点。他是最贴近‘本我’的Devastator。”
“所以他最后没了,那不就证明我想通了么?我还设定他是黑色能量源,代表负面本能呢。”毛晓盟又掏出一根pocky,不住地舔着,飘过几个不屑的白眼。
“没错,但你为什么要让你的这些分身,或者说是不同的Devastator,去你认为的‘古代’?”
毛晓盟挥了挥手,示意费清湖到床边。费清湖胆战心惊地乖乖走过去,俯下身子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生怕稍一惹他不开心,他就断了继续讲下去的念头。还好,毛晓盟开口了,费清湖甚至能嗅到自他口中消逝的pocky的馥郁气息,“我只是对这个世界厌倦了,另外找了个舞台,方便他们重新归于一体,让我再次完整,同时找回至今还没露面的‘父母’。”
听到“父母”两个字,费清湖不禁一激灵,心脏又开始没有节制的惊厥起来,想到他安排的情节,他只得颤颤巍巍地问,“父母吗……我……对你为什么要给你的‘父母’安排那样的结局……有所疑问。”暴露在毛晓盟洞察一切的眼神下,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只不识趣的闯进桃园的猴子,所有的行径与想法全都无处可逃。
“因为青春不总是完美的。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所以我并不能很好地处理这两个一直作为图腾与信仰存在的人格。要是把他们也带到现实里,我的人格就会凭空多出一些从来没有的部分,那样我整个人就会崩溃。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讲话的,或许就是一个呆若木鸡的白痴了吧?或者更糟糕一点,植物人?脑死亡?”
费清湖不做声了。他想起了一句话——现实已经如此艰难,小说就更不应该是悲剧结局,这样还能麻痹自己,从现实中逃离。然而,眼前的这个“病人”,却能直面自己的本能,在用不同的身体看尽世间风起云涌之后,最终承认了自己不完美的青春。在常人眼里,他是一个没有救赎的废物,但是,其实他甚至比大部分人更聪明。与其坦坦荡荡面对现实一无所有的残酷,还不如营造出一片虚妄的幻境为自己遮阳挡雨。
正当他沉浸在无可自拔的深思中时,一阵撩人的馨香已然流淌到了面前,是他最喜欢的红酒味pocky。“来,吃根pocky吧,这是章医生今天早上送过来的。”病人的声音又恢复了起初的槁木死灰般,视线间不曾远去的少年也已黯淡。
费清湖摆了摆手,充满敬意地最后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站起,转身离去,以无人能知的幅度长长吁出一口起伏熹微的气,轻轻转动门把手,缓缓将铁门复归严丝合缝的位置。
借着诊疗后到下班前的短暂间隙,他回去重新把那个故事看了一遍。
——
一切的发生都是出于机缘巧合。病人某一天骑着单车,后座带着日后的同班同学时遭遇了车祸,被这不幸的女乘客——据他描述叫做葛琪琪——记恨良久,一句道歉却死活说不出口。心有不甘的他凭一己之力制造出了一个机器人Gigi——即使是不知第几次阅览,费清湖本人仍旧觉得十分扯淡,现代的科技水平怎么可能造出这种高科技产物——想要训练出当面消解误会的勇气,却总是明珠暗投赔了夫人又折兵。
日复一日的日常终结于那个叫上官帅的转学生到来的时刻。他误打误撞“救”了葛琪琪,成了英雄救美故事的主角。这病人一手谋划的计策全盘落空,自此一蹶不振数日。上官帅的到来又引出了数起风波,却全是小事,病人总是按下不表。
此后不久,生化人袭击学校却反被Gigi击得大败而归,他们幕后的主使者,生化魔女玛丽便设下圈套让Gigi落网。他心急火燎地去援救时与上官帅不期而遇,暗暗以为上官帅的到来并非良善。此后他按照父母的嘱托行将离开,打算堂堂正正对葛琪琪说出真心话,却被来路不明的袭击者搅黄了。但是葛琪琪似乎并不记恨,次日就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参加上官帅开的告别晚会。
这场“晚会”可以说是成就了他也毁了他的时刻,他得知了上官帅作为上官公司继承人的身份,也被上官公司的现任总裁上官铎告知了关于父母的一切真相,苦思冥想之下决定走上父母的旧路。葛琪琪则是不幸被心怀鬼胎的玛丽控制。
按照上官铎的指示,他们来到程序空间里,并带回了宇宙能量的源头之一,黑色能量源——费清湖每次看到这里,心里反倒会为病人的幻想升起淡淡的钦佩——同时为它的掌控者,程序“幻”赋予实体。怎知能量源不久后被葛琪琪盗走,转交给上官公司,Gigi和幻连夜只身前去夺回。Gigi误打误撞地变小,却无意中瞥见受玛丽指使刺杀上官帅的葛琪琪摆脱控制落寞而归,又被上官帅发现。在交谈中,她听见了上官帅一直以来想要做回自己的心声。
幻则是直接找到上官铎让玛丽的阴谋败露,混乱之中玛丽带走了三分之一的能量源。病人自身则是救出了弃子葛琪琪,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便愉快地开始了印象重塑计划,可惜结果依旧不容乐观。
在幻的协助之下与能量源融合的上官铎化身为身高数百丈的巨人,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幻发现为时已晚,无论是谁都拿他没办法,正当众人绝望的时候,上官铎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这份力量,迅速恢复原形,失去理智。Gigi也在受到上官铎的一击后变回常人大小。
次日,上官帅名正言顺继承上官公司,选择回到学校和伙伴们在一起。然而玛丽的爪牙早已深入学校,转学生冥羽心先是挑拨病人与他人的关系,再是袭击Gigi,之后更是以同类的身份教唆幻盗走能量源。
幻自然欣然而往,被玛丽擒住打算夺走剩下的其余能量源,众人急忙前来营救。幻用最后的力量形成漩涡将玛丽吸入,搏斗中上官帅被冥羽心告知Gigi机器人的身份,却依旧义无反顾地保护她。众人先后落入漩涡。
——
原来这个故事还没结束。众人回到古代,重伤的上官帅被漠北草原上狄兰汗国的郡主救活,赐名兰陨钦臣,失去一切记忆。葛琪琪则是被误认为当朝皇帝的至宝麒麟公主。至于他们则是栖身书院间,参加武林大会去营救被前来踢馆的大嘴道下毒的师傅。在这过程中,他们与真正的麒麟公主邂逅。
上官帅受郡主所托参与武林大会,与麒麟公主同行,并见到了她的师傅,化名心无名的冥羽心。冥羽心与上官帅一战,在得知从他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离去,随后上官帅也离去。麒麟公主只好去找病人一行人,跟着他新收的徒弟慕容小花打下手,一同去深山中盗宝。上官帅依照郡主的指示救出了皇宫里关押的神秘怪客,也依照葛琪琪的愿望将她带走。
诸人发现宝物只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而守护者是失去理智的幻,一番恶战后Gigi不幸重伤,病人铤而走险用幻的力量将她救起,同时发现父母在此地。他们长年以来用自己的力量把白色能量源,幻之前跟他们说的另一个宇宙能量的源头,及其野心不亚于上官铎的持有者,封印于此。为了不让白色能量源祸乱世间,病人的父母决绝地合上了封印。
此后又是许久,病人踏破阳关道,遍寻国之左右,上穷碧落,下至黄泉,终于与他的伙伴们齐聚一堂,让两个能量源合二为一。
——
然而,病人最终并没有救回自己的父母,或者说,是他们自愿留下的。
在历经了上官铎的欺骗与同僚越俎代庖的野心后,他们愈发地不想回到现实,宁肯永远居于被时间遗忘的罅隙中,享受着与生命等长的循环往复空虚,也不愿意走到桃花源外的尘世,去继续被伤害被记得。
他们希望病人不要再重蹈他们的覆辙,如果想念他们,就在回到现实后,去那座山里的山洞看望他们。当时的病人,或者说,是置身事情中作为一切主视角的“主演”人格,还不理解身为幕后主使的“毛晓盟”的意图,在Gigi的臂膀中不停挣扎着,伸着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他们回来,怖畏如恶鬼。
回到滨海后不久,病人特意买了机票去了那座未曾谋面的城市。那座山并不是什么著名的旅游景点,他长途跋涉着,满面尘埃,衣衫凋敝,周身残留着树枝与荆棘交织的伤痕,终于凭着直觉找到了那个山洞。
他只看见两具相拥的骨骸,与一旁散乱的不知为何物的片片残骸。
此后不久,他就彻底地疯了,被Gigi送进了这间精神病院,一遍又一遍地对诸位精神科医师诉说起自己一塌糊涂的一生。
——
下班的费清湖走出院门。恍惚间,他看见满街的人都成了毛晓盟的模样。或许在某个相隔千里的时空,真的有这么一个叫“毛小蒙”的永不离去的少年存在过,连同那些渺小却终究被碾碎的愿望。
结语·海阔天空
——
稀疏的金芒游曳着穿透不施帘幕的窗,如流水一般荡涤在冷冽的崭新气息中。费清湖稍稍动了动眼皮,感到扑面而来的未来有些刺眼,不知不觉间睁开了双眼。灵巧地一撑身子,借着腰上的劲头掀开棉被,翻身,下梯,一气呵成地坐到课桌前欣赏昨日刚买下的日历。
舍友已全数归家,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环境令他如同置身于澄澈的淙淙溪谷,品尝着无所事事的空灵。视线中晃动的“2016年”五个大字仿佛脱口而出的咒语般在他的耳畔低吼,缭绕厮磨不绝,为他的吐息中带来连绵起伏的凌乱。
那些事,那些人,原来距它们的发生与邂逅,已是11年前。
22岁的费清湖依旧在为在这个世间争取一个可供生存的位置而努力着,即使并不完全尽如他的意图,而他们的生涯早已在6年前,被一道诞妄的理由禁锢在薄纸的彼端,从此世间再无踪迹可觅。他曾听见那些伙伴背着他悄悄议论过,说是那些人如果放在今日一定得不到昔日的辉煌夺目,说是那些事情并不值得去怀念,说是他们被高估得摆放上了情怀的高塔登上一个名不副实的位置。他也曾每次都编织着词语去辩驳去回击,只是话语到了舌尖,却不过一声也罢,一句了了。
他们肆意地宴飨着无法反驳者腐烂在路旁人人唾弃的残尸,而他就连挥手驱散萦绕的苍蝇都是罪过。
仿佛是感受到命运的召唤,他魔怔般地将手伸向被数个书立割得支离破碎的格子,在因频繁翻阅而边角被惹得卷翘起来的课本后,有一排落满尘埃的书本。与课本们厚重的身躯相比,它们实在太小,也太瘦了,就像那时瑟缩在大院的一角靠阅读漫画从无聊的作业与补习中取悦自己的他一样。
他抖落遮蔽视线的腌臜,然后捻住封底,拇指微微施力,书页便飞逝而过,其中熟悉的毫不掩饰的笑容一如往昔,指尖却颤抖得越发激烈。他知道,即使他们笑得再灿烂,即使他可以为他们编织无数个结局,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暗无天日的出口。沉重的水滴一点点蓄积,随着愈演愈烈的震撼,一滴滴地打在阳光中飞扬的灰烬之上。
他打算写些什么,即使舞蹈的尘土与模糊的泪光让他看不清未来的形状。为了摆脱糟糕的创作环境,他走到阳台洗了一把脸,却被打在眼睑上的阳光震撼到了。它来自高峻的蓝天,与经过玻璃无力地洒在寝室里的如此的不同,充斥着生命的狂喜与自傲,遒劲而矫捷,如同在无拘无束地在天地间遨游。
或许,外人对一件事情的评价,总是带着被折射过的感情色彩与偏见,导致所有的站在他人立场上考虑问题,几乎到最后都要演变为含有自己独有意图的臆测。而一件事做到最后,是否符合一个人所追求的最终结果,大概也只有开创它的人有资格评断。他们的离去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是美满还是荒芜?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酸楚还是侥幸,是不甘还是麻木?他想着,却始终想不出答案。
只有一点他坚信不疑。大概他们的生命也会像那些阳光一样,在看不见的层次上翱翔,以永无止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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